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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停下也是一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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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麻掏出三顆佛珠,一邊輸入靈力放出封印在珠子中的靈魂,一邊解釋道:“我今天遇到了自殺式襲擊,一時之間沒辦法只好直接進入地府避開。”

放出了三個靈魂,繪麻指著其中的司機繼續說道:“這個人冒充出租車司機,將我騙上車。在去機場的高速公路上,自殺式撞向一輛大客車。

所以為了不引起連環反應,我就直接放出靈蝶遮掩了身影,進入地獄之門不到三秒又再次傳回去,勉強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的躲過了連環車禍。不過另外的兩個人恐怕就是今天的死期,所以死因正好應在了車禍上。”

其他兩個靈魂正在左轉右轉的打量閻魔廳,而刺殺繪麻的靈魂就已經癱倒在地。鬼燈叫來了獄卒,將其他兩個靈魂送到三途川脫衣婆那裏走正確的途徑。至於刺殺繪麻的靈魂,則被留在閻魔廳,讓繪麻走個後門。

“沒想到你居然已經在地府供職了。那個老家夥也沒想到這一點,真是夠諷刺的。神明為什麽會站在你這樣的人這邊呢?說好的十殿閻羅公正嚴明呢?”

不管那邊被綁成粽子的靈魂,閻魔王、鬼燈和繪麻一起坐在凈玻璃鏡前面,用鏡子查找刺殺的原因和參與人員。

“這就是說要把危險扼殺到搖籃的原因。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將這些人都送到地府來。反正你最後也是參加簡易地獄,拔個舌頭就好。”鬼燈看著三個老頭密謀的樣子,還有那只鬼因為心愛的人被殺,所以想要報覆繪麻。

“上次是因為他們敢闖進我家,還準備殺我,我只能算是自衛反擊,情節並不嚴重。如果我殺上門,情節嚴重的話,我恐怕就要留在地獄打工還債了。我可是希望能早點投胎的人,才不要非自願的留在地獄打工減輕罪孽。”

“這三個人下地獄恐怕要進入如飛蟲墜處或是受苦無有數量處了。”閻魔王習慣性的將三人定罪。

“現在知道找到他們的把柄,然後將他們都送入監獄就行了。”繪麻操縱著鏡子,準備尋找這幾個人的罪證。

這時候,被五花大綁沒人理的鬼魂說道:“為了防止他們不遵守約定,照顧那個人的弟弟,所以我在他們和我交易的時候錄了音。現在錄音一份在弟弟的手上,一份在XX街XX路XXX號房間一個廢紙箱的筆記本中。”

“不要搭話。有鏡子在他知道我們很快就會找到,所以才說出來。是想要做什麽交易吧。”鬼燈根本不去看,就知道後面的鬼魂想要幹什麽。

“我很擔心弟弟,所以希望氷見大人能夠救他一命。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好。”

“身為亡者的你,還有什麽能付出的代價嗎?亡者就要有亡者的樣子。給我老老實實的反省自己的罪過,然後老老實實的輪回或去天國。”果然有了鬼燈在場,再怎麽煽情,也抵不過鬼燈百發百中的狼牙棒。

鬼燈一個無敵狼牙棒下去,原本還有些感動的閻魔王,馬上轉過頭,目不忍視。繪麻打了個哈欠,細細調整著鏡子的播放進度。因為這個男人和三個老頭接觸的時間不長,所以能調出關於三個老頭的鏡頭並不多。

繪麻看的很仔細,然後將其中涉及的驅魔師和政黨寫入心間的黑名單。驅魔師就廢掉靈力,政黨就讓他們家破產,繪麻暗中盤算著敢暗算自己的人的處理方式。然後立刻有了腹稿,“那個,今天也看的差不多了,我想去拜訪一下小福桑。

現在還能享受學生優惠真是太好了,一堆鈔票可以解決這件事真是天助。至於你說的那個弟弟,應該就是那個隨便拿了一把水果刀就敢往我身上捅的笨蛋女仆的弟弟吧。我記得那個靈魂似乎還沒有結束刑期,應該是在受苦無有數量處受刑,你要去看看她嗎?”

“……你想做什麽?”男子非常警惕。

“沒有呀。我只是想讓你去看看你愛著的那個人,因為你的判刑絕對不會和她在同一個地獄,所以在我高興的情況下帶你去敘敘舊情吧。就算是感謝你幫我找到了黑暗中的危險的謝禮。

鬼燈大人,我帶他去看一眼以前的愛人,順便會帶他去三途川的脫衣婆那裏過手續,可以嗎?”

“可以。對了,中午的話是不是在地府食堂吃飯?如果要去的話,記得要和奪衣婆借飯卡。”鬼燈點了點頭,收拾好桌子就準備去食堂吃中午飯。

“嗯,我知道了。餵,你究竟要不要去看你的愛人?”繪麻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男鬼。

“算了。她並不知道我是誰。甚至並不知道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我只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了她。因為如果不這樣,恐怕我早就已經自殺了。現在我已經死了,就像那位大人說的一樣,應該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然後自然地進入輪回。”男鬼卻出乎意料的拒絕了。

“啊,出乎意料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亡者呢。那就讓其他鬼卒帶他去脫衣婆那裏吧。時間還早,我們出去吃好了。”鬼燈也對此非常驚訝,但是畢竟見多識廣,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他對這些識時務的亡者很滿意,但是卻不會徇私。

“啊,亡者所說的弟弟就是這個孩子吧。年紀意外的大啊。”一直註意著鏡子的閻魔王指著鏡子中的情景,驚訝的說道。鏡子中映出了在警察局認屍的三家人,其中有一個大約20來歲的青年,認領了男鬼的屍體。

繪麻倒是並不驚訝的說道:“他的父母都是為了賀茂家而死,而且是在我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死去的。被我殺掉的那個姐姐,在我10歲的時候已經22歲了,有一個20歲的弟弟也很常見啊。

不過我還以為她的弟弟沒有成年,所以需要有人充當監護人,來照顧他。可是現在看來這個人也不是一個需要別人照顧的人的樣子。”

“她那麽沖動,可是弟弟卻一直是一個理智的人。年紀輕輕就能打工上東京大學,他一直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男鬼倒是非常驕傲的樣子。

繪麻奇怪的問道:“那為什麽你想讓我救他?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去自尋死路,你怎麽會認為他會需要人救?”‘畢竟我算是帶走了他最親人的生命的人啊。他可能接受沾滿了親姐姐鮮血的手拉他一把嗎?’

“我怕自己為他惹下禍端。因為我的一時沖動,而害了他的話,我真是死都無法瞑目。”男鬼非常自責。那時候那群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像是鬼迷了心竅一樣,一頭紮進了自己預想的覆仇中。現在他如此的後悔,也是自作自受了。

“放心,這些人動不了他的。”繪麻也不解釋,直接讓鬼卒將男鬼帶走了。

看著將男子的屍體領走的青年,繪麻疑惑的問道:“真是奇怪了,這個人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名牌,但是卻能看出是很舒服的料子。他左手腕上的那塊表看上去不起眼,但是那可是瑞士頂尖名牌,打底價5百萬日元。

前幾天給公關部那群人買見面禮的時候,就翻過瑞士青年名表的冊子,這只表可是在裏面排行前十的貴。而且這個人的氣質未免太好了些,不像是家臣家能養出的孩子,反而像是世家那種什麽都不缺的感覺。”

鬼燈摸了摸下巴,突然開口說道:“那個小動作好像在哪裏見過……”

閻魔王看著鬼燈和繪麻專心致志的看著鏡子,拍了拍餓得咕咕叫的肚子說道:“我們快去吃飯吧。下午還有很多審判工作要做,午休的時間要過了。”

鬼燈和繪麻收回了探究的視線,同意閻魔王的提議。三個人離開了閻魔廳向美食街走去。

而鏡子中的青年則領取了屍體,將人火化後葬在了一個高級墓地中。

“這輩子那個人也繼承了賀茂家,卻比上輩子更早,力量也更強。原本以為那個人會因為過度探知未來而死去,可是她卻比上輩子更加強,甚至不需要探知未來就能支撐起兩個已經接近沒落的家族。

聽說氷見家已經不再接待占蔔的業務,賀茂家也擋住了花開院家擴張的沖擊。所有的布置都已經白費,那些人也要拋棄掉才行。說起來,我當初答應了那個人去輪回,就是為了能為擁有結束掉賀茂家的實力。

可是知道的越多,反而顧慮的越多。現在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為了結束掉那個腐朽的家族的沖勁了。早就告訴你不要去報仇,可是一個沒註意,你就被那群混蛋騙去找死了。那群混蛋想要讓我親自動手除掉那個人,可惜他們卻打錯了主意。

我的憤怒、恨意早已經在輪回中被磨得一幹二凈,尤其是那對父母根本就是自願為那個家族犧牲,而姐姐不過是因為太過軟弱而需要活下去的勇氣而已。只有你這個沒有相處過的笨蛋,才會認為姐姐溫柔又堅強。

沒有報仇信念的支撐,我做到這份上已經是極限了。我不會再去考慮什麽報覆或者說是覆仇這樣的事情了。我會開始過我自己想要的人生,所以請不要擔心。我知道一些地下的事,所以我會幫你安排妥當的。每年中元節,我都會準時過來看你。再見了,大哥。”

繪麻也顧不得回家會不會暴漏自己的托詞,直接回到家開始調動氷見家和賀茂家的所有資源,將所有已知的破綻全部清繳,迅速端掉了所有敢覬覦她小命的人。

“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算了,兵來將擋,以後再說吧。”

地府——

“真的不用告訴繪麻醬嗎?那個人畢竟也是一位輪回者啊。”審判完今天最後一位亡者,閻魔王攤在桌子上,疑惑的問著整理文件中的鬼燈。

“那又怎麽樣?那個人已經放棄了報仇的念頭,況且在世我們登記在冊的輪回者,可不止他們兩個而已。難道要一個一個介紹給繪麻桑認識嗎?繪麻桑的交際範圍只會在這裏。她沒有一顆真正強者的心,她是真正的憧憬著死亡。

在強者的道路上,只有不斷向前的心才能真正稱為強者。可是繪麻桑也只能止步在這裏了。”鬼燈早已看透,繪麻根本不會再前進,因為她沒有一顆永遠前進的心。

“說的也是啊。”閻魔王點了點頭。

“就像是閻魔大王你一樣。”鬼燈最後接上了一句。

“好過分啊,鬼燈君!”鬼燈和閻魔王的日常,再次開始了。

‘不過停下,也未必不是一種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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